题图:WeWork联合创始人亚当·诺伊曼
来源:东方IC
撰文 | 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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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IPO还差一步的WeWork,如今一脚踩空了。
上周,WeWork刚刚宣布了推迟IPO,今天(9月25日),WeWork董事会还宣布,联合创始人亚当·诺伊曼(Adam Neumann)已决定卸任公司首席执行官职务,但会继续担任董事会非执行董事,WeWork前联合主席兼首席财务官阿蒂·明森(Artie Minson)及前副主席塞巴斯蒂安·古宁汉姆(Sebastian Gunningham)被任命公司联席CEO。
WeWork IPO的序幕拉开之后,半年来出现的小插曲无数。彭博社已经将WeWork的故事总结成了从“WeWork”到“WeWait”,如今则是“WeWorry”。
“逼宫”
最近关于WeWork的消息,多半都和其创始人亚当·诺伊曼有关。
比如套现。根据TechCrunch前段时间的报道,亚当·诺依曼在IPO之前已经从公司获得了超过7亿美元的资金。
还有资料显示,WeWork在曼哈顿开办了一所名为WeGrow的私立小学作WeWork的教育业务线,还在2016年收购了一家生产冲浪泳池的公司42%的股份(诺依曼十分喜欢冲浪),其还在近两年投资了很多和WeWork主营业务关联性没那么强的公司,引起过不少的争议。
亚当·诺依曼的“套现”姿势不一——媒体已经曝出,亚当·诺依曼本人还是公司的房东。诺依曼个人在纽约和旧金山的房地产领域进行了大量投资,甚至会将其中的一些租给WeWork,也就是说,每年其实WeWork都在向自己的创始人支付着一笔不小的“房租”。而其投资这些房产的钱,很多还是从公司进行的贷款,据说贷款利率低于只有不到1%。
有趣的是,就在今年7月份WeWork重组时,公司为买下“We”的商标,还付给亚当·诺依曼590万美金。
这都是因为,亚当·诺依曼作为WeWork的最大股东,对于这家公司有着绝对的控制权(资料显示,加权之后亚当·诺依曼投票权超50%)。可以说,无人大过亚当·诺依曼。
而当这种种操作流于媒体,难免让其最大投资方——软银和孙正义再无法沉住气。这也是为什么,想罢免WeWork创始人的,反而就是其最大的支持者软银。根据Los Angelos Times之前就报道称,有知情人士爆料,软银集团等董事会成员,正在探索罢黜亚当·诺伊曼CEO的职务。
拯救WeWork或是孙正义的目的之一,但其更想要的恐怕还是挽回自己的损失。
软银正寻求为其第二只1080亿美元的愿景基金的资金,WeWork IPO的故事显然可以为其锦上添花。软银为WeWork背书,可以说一向尽心尽力。
外媒统计过,自2010年成立以来,WeWork已经筹集了约120亿美元的资金,其中软银贡献了约104亿美元(2017年为44亿美元,2018年和2019年为60亿美元),截至2018年,软银拥有WeWork大约20%的股份,并拥有其两个董事会席位。还有传闻称,软银还在今年1月份继续加注了投资。
华尔街见闻有分析称,有Renaissance Capital指出,软银等投资者拥有一项保护计划,即棘轮条款(Ratchet)。根据提交的S-1文件,WeWork的条款属于“部分棘轮条款”,即如果IPO价格低于一定水平,投资者将获得额外的股票作为补偿。棘轮条款一旦触发,WeWork的现有股东将获得价值2亿美元至5亿美元的额外股份,其中大部分将归属于软银。
今年1月最新一轮融资后,WeWork的估值一度达到了470亿美元,但目前,其估值已降至120亿美元左右。文中分析认为,鉴于最近WeWork估值大幅下跌,这将可能成为全球规模最大的一宗IPO棘轮条款补偿。不过即使是这一数字,也难以弥补软银的全部损失。
双方关系的破裂有迹可循。根据彭博社报道,有知情人士称,诺伊曼本周并没有出现在其本该出现的软银集团为期三天的务虚会上,这被看成其正在屈服于软银的标志。
不管怎么说,在这场WeWork上演的控制权大戏中,显然是资本的力量胜出了。那么之后呢?
WeWork何去何从?
说好的IPO呢。
推迟IPO计划之后,目前还没有更新的消息,但是市场上不看好的声音频出。甲骨文(Oracle)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拉里·埃里森(Larry Ellison)就在上周三表达了自己的态度:虽然自己和孙正义私交不错,但他不认为WeWork具有显著的投资前景,他称WeWork和Uber这两家公司“几乎没什么价值”。
“WeWork租了一栋楼,装修一下接着再转租出去。”埃里森说,“然后对外宣称‘我们是一家科技公司,我们的目标是技术多样性’,太可笑了。”
对于之后的IPO进程,当然还要看最终的公告,也许创始人的下台会让WeWork的舆论环境恢复平静。但是目前,外界对WeWork的质疑点还是在于扩张太快、长期亏损、难以拥有护城河等等。而WeWork的未来想要渐渐明晰,要解决的问题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盈利。
虎嗅作者吴怼怼就写过,按照招股书的公开信息,在剔除所有的行政、销售和点位扩张的运营支出后,WeWork2019年第一季度的边际利润贡献率同比下降三个百分点。
而作为经济学领域的重要指标,边际利润贡献率代表了企业和产品的盈利能力,它的下降暗示公司盈利能力的不足。
“创业团队能活过第一年的不到10%,能活过第二年的不到5%,第三年还能坚持下来的,少之又少。他们的续租能力有限,这对于收入主要依靠租金的共享办公行业来说,风险极高。如果空间的入驻率不能达到一定量级,收益就不能维持地租成本,一旦增值服务的盈利有限,赛跑的唯一助推器就只能来自于股权融资。”
如今,属于这只独角兽的舞曲已经切换成了孙正义的。但是如果画不好这张盈利的图纸,孙正义也救不了We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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